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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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事實上，提姆曾經給紮塔娜打過電話。
“晚上好，你有什麽事嗎？”
紮塔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帶了點微妙的電流聲，還有嘈雜的人聲。
“晚上好。你現在是在酒吧嗎？”
提姆有些後悔打了這個電話。
“哦，不不不，不用擔心。你完全沒有打擾到我們。”
親昵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康斯坦丁。”
提姆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是真的後悔打了這個電話了。他應該想到的，紮塔娜剛剛與康斯坦丁出完一次任務，以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出去喝一杯酒也很正常。
“不用理他，提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紮塔娜朝著康斯坦丁翻了個白眼。
“紮塔娜，你…聽說過愛斯梅達拉嗎？”
提姆有些猶豫，正當他猶豫的時候，康斯坦丁又插進這場對話了。
“哦？你們是在說我們的小普羅米修斯嗎？”
提姆眨了眨眼，他對魔法側的這些稱呼完全不理解。
“普羅米修斯…你是在說愛斯梅達拉嗎…？”
紮塔娜嘆了口氣，將手上的手機交給了康斯坦丁。康斯坦丁毫不客氣地接過手機，仿佛這只手機就是他的一樣。
“噓——別說出那個名字。”
康斯坦丁抽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地吐出煙圈。
“你看過《哈利·波特》嗎？”
他詢問道，然而電話對面的人註定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於是康斯坦丁聳了聳肩：“好吧，好吧，我就知道，英國文學裏你就只看《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總而言之，《哈利·波特》裏面，最後的那個反派的名字是不能被念出來的，因為這個名字被下了詛咒，念出這個名字就會被追蹤。雖然不知道這個作者到底會不會魔法，但是在魔法側。對於某些人，尤其是你想知道的那一位，他們的名字是有力量的，他們會感應到——”
紮塔娜的聲音再一次出現了：“羅姆人之女…提姆，我不建議你主動去追尋她的秘密。“
提姆沈默了一下，然後開口：“…她說你會為她擔保。還有，《簡·愛》，《傲慢與偏見》，還有莎士比亞我都是看過的。”
康斯坦丁笑了起來：“男孩，AP文學課拿到A了是嗎？”
提姆陷入了沈默，康斯坦丁咬住一根新的煙，沒有拿著電話的那一只手按住打火機：“不說這個了。小普羅米修斯讓你來找小紮，這倒是很有趣。”
紮塔娜嘆了一口氣，從康斯坦丁手裏拿回了自己的手機：“如果是擔保的話，那麽是的。我會為她擔保，她是值得信任的同伴。”
“但是。”
紮塔娜叫住了酒保。
“一杯新加坡司令，謝謝——她讓你給我打電話，而不是給康斯坦丁打電話的用意也很明顯。”
紮塔娜拿起自己的酒，喝了一口，順便撇了康斯坦丁一眼。康斯坦丁正在喃喃自語什麽“我們的小先知有情況了，下一次趁她心情好，讓她送我一點魔法道具好了”之類的話。
“她要向你展示一下她的坦誠。”
提姆握緊了手機。
紮塔娜又喝了一口酒：“這也是為什麽我會為她做擔保，她對自己的同伴總是抱有一種無底線的信任。不論如何。提姆，她是一位很強大的魔法師，很擅長元素魔法，但是不擅長近身肉搏，有預言的能力——這也是為什麽康斯坦丁稱呼她為普羅米修斯——而且她似乎跟地獄那邊有交集，但具體是什麽我們也不知道。我曾經與她合作過一兩次，她絕對是一位可靠的隊友。”
似乎是想起來之前康斯坦丁丟下所有人，自己開魔法門跑路，讓別人面對浮士德的事情，她的火氣又上來了。於是她又喝了一口酒。
康斯坦丁似乎又想起來什麽事，從紮塔娜手裏拿過手機：“她沒有提起我吧？“
提姆有些迷惑，但還是據實回答：“沒有。”
康斯坦丁似乎是長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她想起來我欠她的錢了呢。”
紮塔娜有些難以置信：“你找她借錢？”
“不能，找她借錢嗎？”
提姆的聲音從電話筒裏傳來。
“不，不是不能找她借錢。只是你要知道，她跟土系魔法的相性不是很好，而有些時候，財運是會跟土系相關的事情掛鉤的。”
紮塔娜喝完了手中的酒，又要了一杯瑪格麗特。
“所以她一向財運不太好。”
提姆在電話那頭發出一道氣聲：“這就是她會被康斯坦丁騙錢的原因？”
康斯坦丁有些不滿：“嘿！她借我錢可是心甘情願的！”
提姆慢聲說道：“被騙得心甘情願也算是一種心甘情願。”
康斯坦丁放棄辯解：“真不愧是曾經跟蝙蝠一起行動過的。”
康斯坦丁放棄了掙紮。
反正就算是提姆看出來又怎麽樣，他又不能幫著小普羅米修斯討債。
他這麽想道，然後在不遠的將來，當他再一次接到提姆的電話的時候，他為自己的想當然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
紮塔娜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你這樣會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在給她出氣的。”
提姆呼了一口氣：“不。”
紮塔娜笑了笑：“那就不是吧。”
“謝謝你的幫助，紮塔娜。”
提姆掛斷了電話，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的惱火來自於哪裏，也許是出於愛斯梅達拉說出“錢總是不知道去哪裏了”之後，再聽到有人騙了她的錢之後內心的正義感促使的。就像是他曾經也推行過有關於典型詐騙相關的慈善行為。
提姆又想起來愛斯梅達拉那雙深紫色的眼睛，那雙眼睛之中似乎總是蘊含著某種秘密。秘密對於偵探來說正如同貓薄荷對於貓咪，同樣都是吸引力正無窮的存在。然而愛斯梅達拉的態度又帶著某種坦誠，這讓提姆本來躍躍欲試的偵探本能無處發揮，於是這種欲望沈澱下來，變成了某種更無法言說的欲望。
想要註視對方，想要理解對方，想要——
提姆從自己的思考中猛然回神，手中的咖啡早已涼掉。天邊逐漸發白，邊緣混雜著夜空的深藍色與太陽炙熱的暖色調，讓提姆想到了他曾經調查一個盜竊名畫的小偷時，在對方偷竊的作品之中的油畫作品。
房間的門被拉開，愛斯梅達拉從自己的房間之中走出來，直奔廚房。
看著對方的背影，提姆有些惡趣味地決定不提醒對方麥片早就過期之後被處理掉了這件事。
果不其然，廚房之中傳來了聲音：“提姆——”
於是提姆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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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提姆曾經給紮塔娜打過電話。
“晚上好，你有什麽事嗎？”
紮塔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帶了點微妙的電流聲，還有嘈雜的人聲。
“晚上好。你現在是在酒吧嗎？”
提姆有些後悔打了這個電話。
“哦，不不不，不用擔心。你完全沒有打擾到我們。”
親昵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康斯坦丁。”
提姆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是真的後悔打了這個電話了。他應該想到的，紮塔娜剛剛與康斯坦丁出完一次任務，以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出去喝一杯酒也很正常。
“不用理他，提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紮塔娜朝著康斯坦丁翻了個白眼。
“紮塔娜，你…聽說過愛斯梅達拉嗎？”
提姆有些猶豫，正當他猶豫的時候，康斯坦丁又插進這場對話了。
“哦？你們是在說我們的小普羅米修斯嗎？”
提姆眨了眨眼，他對魔法側的這些稱呼完全不理解。
“普羅米修斯…你是在說愛斯梅達拉嗎…？”
紮塔娜嘆了口氣，將手上的手機交給了康斯坦丁。康斯坦丁毫不客氣地接過手機，仿佛這只手機就是他的一樣。
“噓——別說出那個名字。”
康斯坦丁抽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地吐出煙圈。
“你看過《哈利·波特》嗎？”
他詢問道，然而電話對面的人註定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於是康斯坦丁聳了聳肩：“好吧，好吧，我就知道，英國文學裏你就只看《福爾摩斯探案全集》。總而言之，《哈利·波特》裏面，最後的那個反派的名字是不能被念出來的，因為這個名字被下了詛咒，念出這個名字就會被追蹤。雖然不知道這個作者到底會不會魔法，但是在魔法側。對於某些人，尤其是你想知道的那一位，他們的名字是有力量的，他們會感應到——”
紮塔娜的聲音再一次出現了：“羅姆人之女…提姆，我不建議你主動去追尋她的秘密。“
提姆沈默了一下，然後開口：“…她說你會為她擔保。還有，《簡·愛》，《傲慢與偏見》，還有莎士比亞我都是看過的。”
康斯坦丁笑了起來：“男孩，AP文學課拿到A了是嗎？”
提姆陷入了沈默，康斯坦丁咬住一根新的煙，沒有拿著電話的那一只手按住打火機：“不說這個了。小普羅米修斯讓你來找小紮，這倒是很有趣。”
紮塔娜嘆了一口氣，從康斯坦丁手裏拿回了自己的手機：“如果是擔保的話，那麽是的。我會為她擔保，她是值得信任的同伴。”
“但是。”
紮塔娜叫住了酒保。
“一杯新加坡司令，謝謝——她讓你給我打電話，而不是給康斯坦丁打電話的用意也很明顯。”
紮塔娜拿起自己的酒，喝了一口，順便撇了康斯坦丁一眼。康斯坦丁正在喃喃自語什麽“我們的小先知有情況了，下一次趁她心情好，讓她送我一點魔法道具好了”之類的話。
“她要向你展示一下她的坦誠。”
提姆握緊了手機。
紮塔娜又喝了一口酒：“這也是為什麽我會為她做擔保，她對自己的同伴總是抱有一種無底線的信任。不論如何。提姆，她是一位很強大的魔法師，很擅長元素魔法，但是不擅長近身肉搏，有預言的能力——這也是為什麽康斯坦丁稱呼她為普羅米修斯——而且她似乎跟地獄那邊有交集，但具體是什麽我們也不知道。我曾經與她合作過一兩次，她絕對是一位可靠的隊友。”
似乎是想起來之前康斯坦丁丟下所有人，自己開魔法門跑路，讓別人面對浮士德的事情，她的火氣又上來了。於是她又喝了一口酒。
康斯坦丁似乎又想起來什麽事，從紮塔娜手裏拿過手機：“她沒有提起我吧？“
提姆有些迷惑，但還是據實回答：“沒有。”
康斯坦丁似乎是長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她想起來我欠她的錢了呢。”
紮塔娜有些難以置信：“你找她借錢？”
“不能，找她借錢嗎？”
提姆的聲音從電話筒裏傳來。
“不，不是不能找她借錢。只是你要知道，她跟土系魔法的相性不是很好，而有些時候，財運是會跟土系相關的事情掛鉤的。”
紮塔娜喝完了手中的酒，又要了一杯瑪格麗特。
“所以她一向財運不太好。”
提姆在電話那頭發出一道氣聲：“這就是她會被康斯坦丁騙錢的原因？”
康斯坦丁有些不滿：“嘿！她借我錢可是心甘情願的！”
提姆慢聲說道：“被騙得心甘情願也算是一種心甘情願。”
康斯坦丁放棄辯解：“真不愧是曾經跟蝙蝠一起行動過的。”
康斯坦丁放棄了掙紮。
反正就算是提姆看出來又怎麽樣，他又不能幫著小普羅米修斯討債。
他這麽想道，然後在不遠的將來，當他再一次接到提姆的電話的時候，他為自己的想當然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
紮塔娜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你這樣會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在給她出氣的。”
提姆呼了一口氣：“不。”
紮塔娜笑了笑：“那就不是吧。”
“謝謝你的幫助，紮塔娜。”
提姆掛斷了電話，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的惱火來自於哪裏，也許是出於愛斯梅達拉說出“錢總是不知道去哪裏了”之後，再聽到有人騙了她的錢之後內心的正義感促使的。就像是他曾經也推行過有關於典型詐騙相關的慈善行為。
提姆又想起來愛斯梅達拉那雙深紫色的眼睛，那雙眼睛之中似乎總是蘊含著某種秘密。秘密對於偵探來說正如同貓薄荷對於貓咪，同樣都是吸引力正無窮的存在。然而愛斯梅達拉的態度又帶著某種坦誠，這讓提姆本來躍躍欲試的偵探本能無處發揮，於是這種欲望沈澱下來，變成了某種更無法言說的欲望。
想要註視對方，想要理解對方，想要——
提姆從自己的思考中猛然回神，手中的咖啡早已涼掉。天邊逐漸發白，邊緣混雜著夜空的深藍色與太陽炙熱的暖色調，讓提姆想到了他曾經調查一個盜竊名畫的小偷時，在對方偷竊的作品之中的油畫作品。
房間的門被拉開，愛斯梅達拉從自己的房間之中走出來，直奔廚房。
看著對方的背影，提姆有些惡趣味地決定不提醒對方麥片早就過期之後被處理掉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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